054 騎乘式

02.14 P.M.20:19

終於甩開外頭那幾乎算是情人節特產的洶湧人潮回到家中,一股腦兒地將手上裝滿重物的袋子全部放在玄關的木地板上,魏海笙長吐了口氣,甩了甩因寒冷而幾乎麻痺掉知覺的雙手,莫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所以說他最討厭情人節了──明明就是中國人,到底為什麼要過西洋情人節?
像這樣又濕又冷的天氣,在家裡窩著難道不好嗎?
要不是冰箱裡已經沒有多少食材了,他還真的不想在這種日子到大街上去,差點被外面的人潮擠到連肺都吐出來不說,一不小心還會閃瞎自己的眼。

他覺得自己就算再過一百年也無法理解這種硬是要卡在“特殊日子”特地到外頭扮演一下沙丁魚的小情侶心態。

不斷在心裡吐槽著,一邊彎腰脫下腳上的布鞋,他吸了吸被寒意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顧不上東西都還扔在門口,連忙就往臥室跑去。

大床上那因重感冒而請假在家休息了一天的男人依舊沉沉睡著,室內非常安靜,靜得彷彿只剩下男人略重的呼吸聲。
鑲嵌在天花板上的夜燈緩緩流溢出淡淡的暖橙色微光,魏海笙走至一旁的落地窗前,小心翼翼地將那未掩好的窗簾密密拉上。
伸手替人拉了拉身上下滑的被單,魏海笙坐在床沿,一臉擔心地摸上了對方的額頭。
掌心裡傳來的溫度似乎已經回復到正常,至少感覺起來比早上那幾乎要燒到39度的高溫低了不少──這雖然讓他終於稍微鬆了口氣,卻仍是不太放心地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再往上調整了下溫度。

望著宋弈軒熟睡的臉,魏海笙笑著搖了搖頭,探手試著輕輕地將對方睡眠中卻依舊微擰著的眉心給揉開。

到底是有多少煩惱啊,連睡覺都這麼不安穩,像個老頭子一樣。
細細地看著男人那隨著年紀增長更添成熟魅力的五官,好半晌後,忍不住低頭珍惜而心疼地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一如男人時常對著他做的。
接著還不忘趁著男人無法反抗的時候,在那他一直很忌妒的高挺鼻樑上張口就是一咬。

「笨蛋。」害他在咖啡廳裡擔心了一個下午,心神不寧地將客人點的咖啡煮錯了好多次,最後還是季予看不下去,打電話叫剛下班的謝遠航過來支援,然後把他趕了回家。
看著宋弈軒鼻尖上那清楚的牙印子,難得使壞的人笑著親了親男人因感冒而有些乾裂的唇瓣,跟著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無聲地“啊”了下,趕忙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他差點都忘了,自己出門前曾在悶燒鍋裡煲了鍋肉粥,唔,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記得吃。

快步走至廚房,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張還完好如初地貼在鍋蓋上的便條紙,在心裡估量了下宋弈軒空腹的時間,魏海笙撇了撇唇伸手掀開鍋蓋。
蒸騰的霧氣隨著他的動作溢散而出,肉粥的香味霎時盈滿室內,他用杓子和了和,裝了一小瓢在小碟子裡用唇抿了抿,濃稠度剛好的粥讓他滿意地瞇著眼,拿過一旁男人專用的黑色大碗,盛了一份放在餐盤上,準備待會兒連同感冒藥和水一起拿進房間裡。

還在想著要不要煎顆蛋讓宋弈軒配粥吃,但是又怕對病人來說會太過油膩,他一邊用湯匙攪著碗裡的粥,一邊猶豫著,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聲響。
回頭一看,只見不知道何時醒來的男人正抱著手臂站在門口望著他,那張隱隱透著疲憊的臉上,有著一如以往的溫柔微笑──鼻樑上甚至還帶著他方才送的牙痕。

看見那牙印子,魏海笙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隨即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低聲說道:「怎麼起來了?」他以為他還會再睡一下說。

抓住那隻在自己臉上探溫的手,略微涼意自對方指間傳來,看著魏海笙身上仍未換下的外出服,宋弈軒瞇著雙幽闇的眼,手裡握著的力道忍不住緊了緊,空著的手卻直接撫上了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頸脖──暖暖的溫度讓他半鬆了口氣,卻還是用著因感冒而低沉喑啞的嗓音低聲責備道:「又忘了戴手套出門。」

聞言,魏海笙瞪起了雙眼,沒好氣地抽回手在宋弈軒臂上揍了拳,氣道:
「你還說我勒,自己還不是穿著這樣就跑出來,快點回去房間裡啦,我馬上就好了。」扯著對方身上那薄薄的睡衣半推半拉地將人趕回房間。「就算有開暖氣也不能這樣!你還嫌感冒不夠嚴重嗎?」魏海笙擔心地指著床鋪命令道:「快點回去床上,把被子蓋好!要是感冒又更嚴重下個月的出差你就自己去吧。」=皿=

看著男人在他的施令下乖乖動作著,魏海笙抱著手臂滿意地輕哼了聲,轉身繞回廚房端回了那個擺著食物和藥品的餐盤。

碗裡的粥,在他的攪拌下漸漸涼了下來,讓男人半躺在床上,魏海笙盤著腿坐在大床上,一勺一勺慢慢餵著對方喝完了粥。

還想下床再裝一碗的動作被宋弈軒半路阻攔,魏海笙疑惑地看著對方,只見男人似乎有些難受地拉了拉因出汗而熨貼在肌膚上的睡衣,皺著眉開口道:「我想洗澡。」

聽見宋弈軒的話,魏海笙愣了愣,隨即將手裡的碗放置在一旁,跑下床從衣櫃裡拿出了另一套睡衣。

也是啦,依宋弈軒的潔癖,他能忍到喝完粥才說而不是一開口就說要洗澡他已經很驚訝了。

將手裡的衣物拿進浴室的衣物籃裡放著,還不忘扭開水龍頭先放了缸熱水。
他走回床前拍了拍宋弈軒說道:「好了,快進去吧,洗好了再吃藥。」接著雙手拉著棉被,準備趁著男人洗澡時把沾了汗水的被套換一下。

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魏海笙瞇著眼,忍不住又伸手催促地拍了拍對方。
「快點啊,你還在等什麼?」
抬頭看著那雙過了許多年卻依舊澄澈的大眼,宋弈軒微揚著薄唇,開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生病了。」
言下之意就是大爺我虛弱得沒辦法自己洗澡所以需要陪洗小童服務。

擰著眉,魏海笙默默在心底將那富含深意的四個字轉換成方便理解的意思,然後轟地一聲,脹紅著臉差點暴走。

「你你你……」萬分懊悔剛剛沒多咬幾口,他瞪著對方略帶憔悴的臉,對著病人他想罵都罵不出口,只能恨恨地咬牙:「你你你,你先進去啦!」

將人轟進浴室,魏海笙鼓著臉,動作俐落地換著床單。
將換下來的布料捲成一團暫時推放在角落的沙發椅上,又在房間裡東磨西蹭了好一會兒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抱著自己的睡衣走進浴室。

水氣蒸氤的浴室內,男人正渾身光裸地坐在馬桶蓋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進來,魏海笙臉都囧了──剛剛那個說自己虛弱得沒辦法一個人洗澡的傢伙那裡去了?

已經懶得開口叨念某個非常“不務正業”的病人,他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掙扎的好一會兒,雖然說兩個人一起洗澡的什麼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太過大驚小怪,但是之前大多數的情況都是在他回過神時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已經不翼而飛了,要像現在這般在男人面前清醒地將自己扒的一絲不掛還是頭一遭。
看著男人臉上那淡定微笑的表情,魏海笙抓著襯衫下擺簡直都要寬淚了──他覺得自己就像隻要被人下鍋煮熟前還必須自己拔光雞毛的雞。

恨恨地瞪著眼給了對方一個血淋淋的目光,魏海笙垂著眼,硬著頭皮在對方的赤裸裸的目光下緩緩脫去自己的衣物。

襯衫、牛仔褲、還有身上那件與男人同一個款式的平口內褲。

纖瘦白細的身體,暴露在浴室裡柔黃色的燈光下,些微的冷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光滑的皮膚上泛起了一粒粒細微的小疙瘩。

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他快步走至對方身前,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臂膀,跟著快速地變了臉色──除了些微的溼意外,更多的卻是令人不由得擔憂起來的涼意。
剛才看男人就那樣光著身體淡然地坐在那,他原本還以為因為浴室裡蒸騰著的熱氣的關係,所以可能不太冷,現在自己一脫光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樣。

沉著臉,魏海笙張口,斥罵的話卻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男人的動作給堵上。
只見男人突地將手圈上了他的腰,用帶著厚繭的大掌在他腰部敏感的肌膚上輕輕地磨蹭了起來。
暗示意味濃厚,卻又有著更多溫柔的動作,瞬間在他身上製造出又酸又麻的感受。
魏海笙忍不住閉上雙眼,低低地呻吟了聲。

青年向來乾淨溫潤的嗓音,在男人的撩撥下染上了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啞,迴盪在不大的浴室裡。
被空間放大了的聲音,讓魏海笙差點遠颺的思緒瞬間回籠。

現在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他要趕緊幫對方洗澡啊!

毫不客氣地拍掉某病人在他身上流連的大掌,魏海笙板著臉將食指抵在鼻尖前作了個警告的動作後,用著像是在幼稚園裡管教小朋友般的口吻,朝宋弈軒說道:「把手乖乖放在大腿上不准動。」儼然是一副好老師的模樣。

「笑屁啊!」然後在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的聲音裡,三秒就破功了。

皺著鼻尖哼了聲,懶得再去理那個看來似乎不想跟他合作的壞孩子,魏海笙直接彎腰拿起一旁矮架子上的洗髮乳,倒了一些在手掌中沾水揉搓出泡沫,他決定要速戰速決。

「快點坐好把頭抬起來閉上眼睛,我要幫你洗頭了。」魏老師沒好氣地命令道。

向來習慣拿著畫筆大剌剌地在白紙上揮灑色彩;亦或是抓著遊戲遙控器隨著電玩人物搏打動作用力猛按的指,此刻卻穿梭在另一個男人的髮間,謹慎無比地拿捏著力道在對方的頭皮揉按著,小心翼翼地不讓那刺激液體流進男人眼睛。

看著對方臉上那連趕稿時都甚少出現的認真神情,宋弈軒扯著嘴角,憐惜地望著對方。
在浴室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戀人白皙身體上那大大小小,總讓他心痛難當的疤痕。

那是在他未能來得及參與的過去,以及不意間錯失的時光裡所留下的痕跡。

左手手臂上隨著時間逝去已淡色許多的煙頭燙疤,大腿外側那一片滾燙熱水所留下來的猙獰傷疤,膝蓋上因跌倒而磨去整塊肉的不平痕跡,更別說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傷痕跡。

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上魏海笙腰側的一道細小傷疤,微癢感讓青年敏感地扭了扭身子,張口正要罵人,卻看見了男人低垂的眼裡掩不住心疼和憐惜。抿著唇閉上了嘴巴,魏海笙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愈漸溫柔。

對於魏海笙被寄養家庭虐待的那段過去,某個向來樂天的傢伙早已經把那些殘忍的傷害給拋到了不知名的重天外,除了偶爾在天氣變化時,感受到從右手臂那曾被人狠狠打斷的地方傳來讓他難熬的痠痛時,會忍不住扒在宋弈軒身上哼哼哀哀外,其餘的時間裡,他從不曾聽過對方提起那些事情。

但是魏海笙忘記了,不代表宋弈軒不在意。

在這清瘦身軀上的每一道的傷口,就彷彿是一把陳舊的小刀,每見一回,宋弈軒就感覺像是有人正握著這把生鏽的刀子,以那早已鈍去的刀刃,緩慢地在他的心口上磨劃著。

那種疼痛的感受,是如此的緩慢而難熬,總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只能低頭,一遍遍地用自己的唇瓣吻撫那些.怵目驚心的傷痕。

看著面前那已經羞赧到泛起薄紅的單薄胸膛,許許多多的喜歡、許許多多的心疼在他的心裡不斷地發酵,彷彿再也裝不下般,急切地就要奔流而出。
在宋弈軒意識過來時,他已經張口咬上了那染上層淡淡粉色的漂亮鎖骨。

「靠!」
驚嚇地罵了聲,魏海笙正要去取蓮蓬頭的手僵硬地停頓在半空中,不解地低頭看向突然抱住他啃咬起來的男人,開口便是一句完全破壞掉氣氛的:「你剛剛沒吃飽嗎?」就算沒吃飽也還有稀飯啦幹麻啃他啊?

聞言,宋弈軒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收攏了手臂將人整個抱在懷裡,他探舌,在對方頸側那細緻滑膩卻也敏感的肌膚上用著讓人心癢的速度緩慢舔吻磨咬著。

感覺到懷裡的身子微顫了下,他仰起頭,用著最親密的姿勢,緊貼在對方耳畔道:「只是覺得你好可愛……」

低沉沙啞的嗓音,伴隨著男人溫熱的氣息,在字語間不停地挑逗著魏海笙敏感的耳,他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覺得耳邊彷彿傳來警報器嗡嗡作響的警告聲。
用手抵著男人寬厚的肩使力推了推,他必須在對方失控前趕緊控制住。

他開始有點懷疑宋弈軒預謀犯案的可能性。
幹什麼幹什麼這是第幾次了你這個病人想幹什麼?你難道不是單純想洗澡嗎你?!

「真是謝謝喔。」魏海笙翻了個白眼,嘴裡吐出沒好氣的回應──跟宋弈軒比他的確算可愛啦,天底下哪有像他這樣不可愛的病人啊?

安撫地拍了拍對方,他突然有種工程太浩大艱鉅,憑他一介凡人無法以微薄之力完成的窘悶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乖一點啦,先洗完澡。」想了想復又補充道:「管好你心裡那頭小狼,不准狼奔!」

拿過一旁的蓮蓬頭將對方頭上的泡沫沖洗乾淨,魏海笙雙手微顫地,拿起一旁的肥皂就往男人身上抹去。

一邊搓洗著一邊用肥皂將宋弈軒身上抹了遍,從頸部順著肌肉的線條,一路摩按至那厚實的胸膛然後往下至那線條漂亮的六塊肌,在看見男人腿間那硬挺的慾望時,青年臉上那強裝的鎮定終於碎裂,半蹲在對方面前他脹紅著一張臉,側抬起頭,朝著那個始終微笑著放開身子任他動作的男人瞪去。

你你你…不是讓你管好你的小狼了嗎?(崩)

接受到戀人帶著嗔怒的眼神,宋弈軒笑得一臉無辜。
「我只是輕微感冒而已。」換句話說就是,只要沒有癱瘓不舉,被戀人這樣用手摸來摸去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反應。
「況且小狼說牠很想你。」
「……」請問他可以直接滅掉那頭萬惡的狼嗎?=_______,=########

在這種時刻通常都會變得下流的男人面前,魏海笙已然無語凝咽。

他就知道……
咬牙跪在原地,他眼色如刃地瞪著對方,本想堅定地拒絕,趕緊把某個明明還在“破病”的人洗乾淨打包丟上床,可在看見男人眼中的渴望以及眼下那淡淡的黑色陰影時,他不捨地閉上眼。

輕嘆了口氣,在心軟地蹲下身子時,魏海笙已經認命了,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像現在這樣為了面前的男人心疼。
心動、心疼、不捨,然後沒骨氣地為宋弈軒做任何他想要的事,只因為捨不看見那雙深邃的眼裡有任何一點點負面的情緒。

他突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在兩個人復合後,對方總是那樣無止盡地寵著他,在不傷害自己身體的範圍內,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陪他一步步走過他想走的地方。

那一定是像他現在這樣的心情──只想讓對方快樂,不再感受到任何疼痛,不會再因悲傷而流淚,只光是看著,就覺得心裡軟了一塊般,想為對方做任何事情──

只要對方能夠因此而感到快樂。

跪坐在男人身前,近距離看著那總是任意地在自己身體裡來回的物事,魏海笙清秀的面容紅得彷彿下一瞬就會滴出血來。伸手在那結實有力的大腿上就是一拍,儘管心理建設做得再充足,真正實行時還是有些緊張與手足無措,青年抿著唇,跪在磁磚上,好半晌後才緩緩握住面前那賁張的獸。

比體溫還熱燙的溫度驀地自掌心裡傳來,魏海笙努力用著糊成一團的腦子,回想著男人平時在他身上的動作。
他緩慢地移動手指,握著那彷彿會燙壞他般的高熱,順著柱體上經脈的線條,上下來回摩動著。

隨著他的動作,耳際響起的是男人略帶壓抑的低喘,本就沙啞的聲音,此刻聽在耳裡卻讓青年覺得,如同有隻手在心上不停輕搔般的悸動,他突然好想看看對方此刻的表情,卻再也沒有更多的勇氣抬頭。

空出一隻手來握住男人正不斷在他肩上撫觸的大掌,纏綿親密地以指磨蹭著對方的掌心,然後被反過來緊緊的握住,十指交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縈繞在浴室裡的除了潺潺水流聲外只剩下男人偶爾不小心溢出唇畔的低吟。
看著手心裡那似乎比一開始更脹大了些的獸,魏海笙嚥了口口水,閉起眼睛總終還是緩緩湊近,張嘴,含住了那光滑的頂端。

鼻尖呼吸的味道除了肥皂的香味外還有著魏海笙早已經熟悉的,屬於情人的體味;舌感覺有點腥,更多的卻是皂味所帶來的微微的苦。
瞬間加劇的喘息聲是對魏海笙舉動最直接的鼓勵,他笨拙地努力試著以唇舌安撫著掌心裡那蠢蠢欲動的野獸,卻不意他的吮吸舔吻只讓那獸更為躁動。

魏海笙含著男人的硬挺,努力地吞吐了幾下,最終還是沒忍住地吐了出來。

本漸加劇的快感,猛地被人中斷,宋弈軒張開眼睛。
他的戀人正跪在他身前,雙手仍維持著捧握自己性器的姿勢,微偏著頭猶豫地低喃著:「早知道就不抹那麼多肥皂了。」好苦。跟著像是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般,他抬眼,低聲問道:「呃。…可不可以先沖水。」

那雙穿上了件薄霧水衣的大眼裡寫滿了無辜,就像是壓垮駱駝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啪。」地一聲,宋弈軒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忍耐力瞬間斷裂的聲音。

伸手抬起那張在氣氛烘托下豔情無比的面容,一抹銀絲好似留戀般牽拉在那紅豔水潤的唇瓣和自己的性器間。
彎下腰吻住對方,這是他第一次在對方嘴裡嚐到了自己的味道。

再也,忍不下去了。

托著對方的腋下將人連抱帶拉地站了起來,他拿過一旁的蓮蓬頭,草草將兩人身上的肥皂泡沫沖掉,扯過一旁的浴巾在對方身上略嫌粗魯地擦拭著打包好,他扶握著魏海笙的腰,一個用力,將人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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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人丟上那張自己剛換完床單的雙人床時,魏海笙還有些昏昏然,但身上那壓著他的男人卻已經在他耳畔不住舔咬著,一邊舔咬著還不用那條被拿來打包他的浴巾擦拭著他頭上的髮。

魏海笙醉紅了一張臉低聲輕喘著,他反手抱住對方,卻在摸到滿手水珠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笨蛋,誰才是病人啊。

開著大燈的臥室內,燈光雖然明亮得讓魏海笙有些無所適從,卻也沒有想過要阻止男人在他身上的孟浪,魏海笙抿著唇,只伸手揪下那條在自己頭頂上的毛巾,順著反抱住對方的姿勢,默默地擦拭起男人身上的水滴。

肥皂劃過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香,與洗髮精同款,據説有著能讓人放鬆安眠的香味,是魏海笙自復合以來就不曾改變過的口味──他總是努力地想讓男人在一整天疲累的公務後能放鬆下那總是緊繃的神經,哪怕只是一個香味,他也會非常在意。

學著男人的動作將臉埋進那厚實的肩膀,他眷戀地用臉頰輕輕磨蹭著。
這真的是一種宛若神蹟的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除了和自己血緣相通的家人外,還能夠有另一個人,能帶給他這樣深厚的安全感和歸屬感,能讓自己這樣喜歡對方,喜歡到只要對上眼便捨不得移開,抱住了便捨不得放手。

他早就已經不是十六、七歲的孩子了,可只要看著對方,就老是像那個年紀的孩子一樣,一談起戀愛來就老想著黏著對方不要分離……

戀愛……啊……
真神奇,都已經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曾經互相傷害,彼此分離的兩個人,每回望著對方時卻依舊能感受到左胸腔裡宛若初戀般的強烈悸動……

思及此魏海笙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後被察覺到他分心的男人,不滿如此努力卻還被戀人忽略地在下顎骨上略為用力的吮咬。
「痛……」錯愕地摀著下巴,魏海笙雙眼含霧地望著對方:「幹麻咬我?」
「你在想什麼?這麼專心。」看著身下的青年下巴上那明顯的牙印子,男人毫不愧疚地揚著眉笑問道。

早已被咬習慣了的青年,一想起方才想到的事情,瞬間忘了疼痛,只興奮地用手捧著男人的臉說道:
「我跟你說……我們現在正在戀愛對不對?」
「嗯哼。」
「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依然是戀愛對不對?」仍會有悸動,仍會有衝動,熱烈得想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恨不得混為一體的戀愛。
「嗯,寶貝,所以你想說什麼?」
「謝謝你。」仰起脖子慎重地在男人額上印下一吻,他攬著男人的肩膀,大大的眼睛笑得彎彎,「謝謝你宋弈軒,謝謝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和我相遇,陪著我,一輩子。」
謝謝你願意在六十億人裡,愛著我,守著我,只看著我。

你也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寶貝。

看著戀人開心的模樣,宋弈軒卻忍不住紅了眼框。
將臉埋進了對方頸間,男人沒有說話,只帶著壓抑地彷彿在克制些什麼般,張嘴細吻輕咬著那線條美麗的地方。

怎麼會有人可以,那麼美好?

就著相擁的姿勢,抱著人翻過身交換了上下位置,看著青年疑惑地坐在自己身上,低著頭看著自己,過長的髮梢落在那帶著薄紅的面頰旁,下顎上還有自己方才烙下的印子。
帶著徹底臣服的心情,宋弈軒突然覺得這樣子仰望的角度才是最適合自己和魏海笙的。

將手握上對方腰際,宋弈軒笑著搖了搖頭。
在燈光下,青年的一切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
線條優雅的鎖骨、纖細白嫩的胸膛上那因寒意而站立的兩抹淡紅、他好不容易餵養出的小小肚腩,以及黑色的毛髮裡,那早已甦醒正半昂揚地微立著的小獸。

雙手順著肌肉線條往下捧握住那觸感滑嫩的臀,略微施力地讓對方的身子在往前挪了挪,他抬頭,近乎膜拜似地將臉貼上了對方腰腹間,輕輕磨蹭著。

看著男人的動作,魏海笙羞赧地酡紅了面頰,沒有拒絕對方在自己敏感處那近乎迷戀的吮吻,甚至在身前的脆弱被人納入溼熱的口腔裡細細撫慰時,還難耐地拉直了腰,垂著眼睛,以手溫存而喘息地撫摸著對方的面容。

「唔嗯……啊……」
止不住的呻吟隨著男人的動作溢出雙唇,魏海笙似乎也早已無力控制,在感受到宋弈軒抓握著他臀瓣的手開始不住地揉弄,更甚著還試著將指探入身後那狹窄的甬道時,配合地張大著腿盡力放鬆著身體。

好幾天沒有嘗到歡愛滋味的身體,緊緻得宛若處子,魏海笙低喘著氣,比以往更大的鈍痛感讓他忍不住擰緊了眉。
抓著宋弈軒的手喊了暫停,他半側過身子,難得主動地自一旁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潤滑劑。

咬開蓋子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下將那液體倒入自己掌心,魏海笙仰著頭,羞澀地閉上雙眼,半扭過身體第一次將指探進了自己體內。

在視覺的矇蔽下身體的知覺卻反而更為強烈,他能清楚底感覺到男人火熱的視線,在宋弈軒一手圈握上自己身前的小獸,一手帶著冰冷黏液比自己更熟練地,跟著探進他的身體時無法控制地幾乎要軟了身子。

汗水順著肌肉的線條不住往下流淌,最終滴落在男人胸膛。
在第三指終於能順利進出時,魏海笙吸了吸鼻子,抽出手來握住男人早已怒張的欲望,直起腰,小心翼翼地對準穴口坐了下去。

微微的脹痛感,隨著男人的進入而傳來,魏海笙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內壁被男人凶猛的獸緩慢撐開,充實與滿足感亦隨著男人的推進而盈滿心房。

他軟下身子趴在男人胸膛上,將臉埋入宋弈軒頸間處緊緊擁抱著對方,毫無縫隙地緊密貼合著,親密地以臉摩蹭著對方的頰,青年低啞著嗓子在男人耳邊說出了那句合該就是在今日告白的語言。
張嘴咬住戀人同樣敏感的耳下肌膚,魏海笙同樣第一次,試著在吮絞著男人的情況下款款擺動起自己的腰。

「情人節快樂,親愛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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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子宋董~~
魏海笙是破壞氣氛毀滅世界的神。

自己寫一寫都快忘記我是宋董派的,不行我要堅定立場,因為總有種宋董那只剩下我的感覺。(掩面淚) 

友:海鮮攻了。
我:因為生病的老人總是脆弱的,那是你的錯覺。

魏海鮮是裡面唯一一個沒有反攻企圖心的人,連一小搓都沒有。 

對此胤君表示:真是恨鐵不成鋼!(咬牙) 





如果你有感受到魏海鮮疑似在賣萌,那真的不是你的錯覺,我很努力,但是這傢伙太會破壞氣氛了。(痛哭跑走)


P.S.海鮮說宋董小狼的原因是,誰是海王子誰是狼王子這個在它們兩個之間已經是懸案了。

(或者可以說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海王子和一個狼王子)

只是當初海王子那一篇是海鮮原創的故事,狼王子那篇則是宋董匿名投稿的。
海鮮後來知道這件事,所以兩個人調情打鬧的時候,他都會用小狼來說宋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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